2020年9月22日 星期二

一生難忘的友情。

 


197710月,為了迎接我家新成員即將報到,父母親不辭辛勞攜帶長子﹝一歲半。﹞,自台中前往我工作的地點─台東,也計劃為媳婦「做月子」。預計新成員﹝女兒﹞報到完畢,安排好了保母,媳婦也作完月子了。再擇定日期,返回台中。那時我發現,台灣最遠的兩點就是台中到台東。平時常運動,身體壯碩,沒想到自從在台東就業,竟也有暈車的毛病,而且每次返鄉探親都嘔吐,狼狽不堪。

三個月後,一切總算就緒了。父母也開始惦記台中家的事,於是訂了日期返回。那日天氣晴朗,一大早,祖孫三人,搭乘台東往高雄的公路局金龍號﹝當年並無南迴鐵路﹞歡喜上路。預計行程五個小時可抵高雄。在高雄那端,也已安排好一位友人代購兩張鐵路對號車票,且約好在高雄火車站交付。在台中,也有妹妹接車,安排後續事宜。全程含中途候車,約十二個小時左右,預計晚上七點多可以到家。

送走了雙親及寶貝兒子,女兒也交給保母,我及內人照往常一般的去上班。約下午三點多,家父自高雄打電話來說:「媽媽的腳摔斷了,住在鐵路醫院,趕緊來協助。」當時心急如焚,卻又耐不住驚慌的趕緊向主管報告,並且請假急欲前往高雄協助。然而,主管卻安慰我說:別急,讓我們共同安排!很快的譚維義院長﹝Dr.Dennis﹞請駐在高雄的宣教士,先去探視我的母親狀況,並且提供協助。很快的,有了訊息回報,下班前,即有了計畫:第二天上午七時,由蘇輔道副院長﹝Dr. Stafford﹞駛一台小車﹝如裕隆速利1200cc之旅行車﹞,載著德樂詩護理長﹝Miss. Dirks﹞,與我駕前往接回台東醫治。

下班回到住所,再也忍不住悲傷,閉室痛哭,為雙親在高雄,不知有多少委屈須承擔,誰來安慰與協助他們呢?晚上也睡不著,眼睜睜地等待天亮。好不容易捱到了約定時間,上車後我們先經過院長家,院長夫人交給蘇副院長一個熱水瓶,裡面裝了咖啡。未作耽延即刻上路,約中午十二點到了高雄,先去一位傳教士史地夫牧師家,用午餐。我心急如焚,也沒記得吃了些什麼,稍作停留即往高雄火車站邊的鐵路醫院辦理出院手續。醫院人員也搞不清我們為何「自動出院」,也不清楚隨行的兩個老外是何許人。看到了爸媽及兒子,我真是百感交集,事隔這麼多年,當時心情仍是記憶猶新。年僅一歲多的兒子跟著爺爺也很乖,似乎體會得出,困境當前,不能吵鬧。辦完手續,我們六人即刻上路。經過小港附近的一家副院長經常光顧的輪胎修理行「借電」,只見副院長與護理長二人,拿出醫療用機械─電鋸,就在路邊切開石膏,穿上「充氣義肢」,輪胎行的老闆夥計們皆詫異不已。完成臨時處置後,繼續往台東,一路上蘇副院長一邊開車,一邊哼著詩歌,很有喜樂。回到台東已經晚上八、九點。院長及開刀房,X光同工已經準備好迎接這位病人。我未經思索的說:「蘇醫師,謝謝你,難得一位醫師開了十個多小時的車子把我的母親從高雄接回來。」。他馬上就回答說:「我是你的朋友。」我哽咽無言,心裡浮出一首美麗的詩歌:

「無人能像耶穌那樣愛護我」

No One Ever Cared for Me Like Jesus

感謝主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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