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4年2月11日 星期日

閱讀「衣冠塚外的我」筆記。

 


美方有個特別單位駐紮在桃園基地,他們負責的只是後勤任務,除了提供U2飛機和裝備之外,就是負責維修。另外還有一個重要任務,就是從每次剛返航落地的U2機上、立即接下才由儀器自動拍一下來的資料。

至於到大陸的路線圖、和何時照相等指示,也是由該單位所下達。真正說起來、我們的角色只是一個照著他們的路線圖去飛行的「司機」,不但有關U2的機械結構不讓我們深入了解,連照相工作、也只需照著他們的指令按一個按鈕,自己所拍的成果、我們不得而知,也從不過問。p.18

 

1965/1/10夜、在70,000呎的高空被擊中了。降落傘著路點在蒙古,受重傷、1/12被專機接往北京空軍總醫院接受治療,l,二月中旬出院。

 

俘虜生涯頭五年:住在北京東單空軍招待所。有一天工作人員帶我到軍事博物館去參觀,我們鑽進擁擠的人群中,一看那裡排列的四架U2高空偵察機的殘骸。在人群中沒有比我更清楚它們的遭遇了。我知道其中第一架是陳懐所駕駛、第二架是葉常棣所駕駛、第三架是李南屏所駕駛、第四夾機身上清晰可見3512號的飛機、就是我所駕駛的,如今它已折斷了翅膀、摔扁了機頭、斷裂了脊樑、癱在哪裡。 

這一段時間、適逢「文化大革」,社會上沸沸揚揚。由於處身於特區被軟禁中,而未被社會運動干櫌。

俘虜生活笫二個五年:回到故鄉南京近郊農村「馬前村」,去當一名「社員」,而且說這個決定是周恩來總理親自批准的。生疏地務農、受到村民的熱心協助。而且近鄕、有一段機會可以服侍老母親、與家人相聚又快樂。 

俘虜生活再五年、勞改在工廠:1975/6 起在農機廠做工。

俘虜生涯最後期:在南京航空學院擔任工程師。1982年不知可以「返台探親」.11/10抵達香港,豈知翼折香江島、倦鳥難返巢。六個月的居留期限、進退維谷、困坐愁城。

滯港期間重要事件:1983/2 女兒赴美留學之前,她和母親(愛妻家淇(已經是何太太))與我直接通了電話,之後不久家淇排除種種困難來香港相聚。 

袍澤情誼:得U2機中隊老隊長楊世駒先生之大力協助、向當年在美國受訓的主管Mr.Conningham 陳情,得到「山姆大叔」的襄助1983/5/2 啟程赴美國,從新開始人生路程。 

美國所以被譽為天堂,就是他對於人民的福利設想得非常完善,對我們這個不速之客也不例外。

教育:先補習英文。 

健康:配裝眼鏡,修補牙齒、洗牙、根治牙周病、裝配假牙的等總共花了3000多元。

生活安頓:為我們辦妥一筆為數30萬元的、補償安置基金,其中$25,000現款給我們隨時花用,另外275,000元、為我們購置當時利息最優惠20年到期的政府公債,每年可以獲利三萬元、作為我們日後經常生活費用。 

葉常棣的遭遇:因為政府對U2機被俘的飛行員存有疑慮,雖然經過努力、至終未同意他返國見老父親最後一面。

1988 英國作家Mr.Chris Pocock 來訪,為了撰寫有關「間諜機U-2」的書。1989年出版了,書名Dragon Lady. 

書中有關R O C 及鄰近國家參與這項間諜軍事行動的篇幅、佔了20頁之多。在其後記中所描述的、雖然與U-2間諜機並沒有直接關聯,卻詳細談到R O C政府如何對待我和老葉不公平的情節。1990 年聯合報駐美記者彭廣揚、翁台生先生將翻譯、改編在台灣聯合報、美國世界日報發表。最後我倆被分別俘2018年、又在他鄕、異國漂泊流浪七、八年後有接我們回去的意思。「接」與「讓」之間⋯⋯⋯。軍中同儕、袍澤情誼深厚。 

華航派飛的機長是官校、曾經飛U-2戰機的學弟;值勤空服員是作者的公子;歡迎大幅紅布條寫著『歡迎蹩起』歸來。那是「幼校」、「官校」同窗好友給我的諢號。 

在吾愛五吾妻的篇章裡,描述在1956年以來婚約的波折。出事後中斷約定,1991年四月重新接上。何先生的事蹟感人肺腑。